寒梦惊蝉

承蒙厚爱

【永灰】少年调笑

真可惜,由于担心故事没讲清楚前前后后多添了些绿蓝的戏份,结果好拖沓,完全没有我预想的旖旎朦胧。



“啊啊啊,我喜欢上了一个超讨厌的人!”

“说来听听?”

“他老是嘲笑我,给我起外号,吃饭挑三拣四,不喜欢的全给我,还总是去跟人家姑娘搭话……”小蓝掰着手指头念叨。

“所以到底怎么办啊灰羽先生……”蓝发少年手指焦躁的绞在一起,不住的渡步,澄澈的眸子中满满的是青涩的情愫。

“唔,你是指喜欢上小绿还是指什么?”灰羽咬着吸管含糊不清道,狭长的眼眸愉快的眯起来,藏在眼镜后面不漏锋芒。

“都有啦…………诶诶诶??!?”小蓝一下没反应过来,脸颊随即染上绯色,震惊的后退一步。

“您怎么知道是小绿啊……”

“知道什么?”灰羽轻笑一声,说不出的揶揄。

“从你进屋第一句话我就听出来了,还抱怨什么爱打趣你,老和你对着干……谁听不出来啊?”黑发青年伸手虚点了点。“或者说除了夏绿还有谁和你过不去啊?”灰羽看着表情复杂的小蓝,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。

“你小子可以啊,喜欢上小绿?”

“我才没有……灰羽先生你别笑了……灰羽!!!”小蓝试图辩解一下,但前辈吊儿郎当的样子着实气人,一拍桌子直呼其名。

“是是……”灰羽喘了口气,差点从桌子上掉下来,他举手以证清白。“我在听。”

小蓝泄气一般往椅子上一坐,嘴唇抿紧成一条漂亮的线条。

“笑吧笑吧,”他自暴自弃道“我知道喜欢上敌对公司的死对头很可笑。”

“还……是个男的。”

小蓝下意识闭了闭眼睛,耳边的热度早已消散,白皙的手指蜷起来。

“嘛,怎么了吗?”

出乎意料的,头上传来轻微的触感。

灰羽借着自己坐的高,顺手摸了摸后辈的头发。

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小蓝顺毛。

“生气了?”

“没有……”小蓝闷声道,一副郁闷的样子。

“我猜你现在在想,如果你或者小绿其中有一个是女孩子就好了,对吧?”灰羽是个人精,小蓝无意识的小动作一个都没逃出他的眼睛。

“是……”

“您怎么知道……”

“哈?这种事情当然……”灰羽喝了口巧克力奶,随意的说。“你这什么眼神?”

小蓝条件反射的摸摸自己的脸。

“我知道了,你还在介意被我知道你喜欢上一个男人是不是?”灰羽歪头笑了笑。

“是……”小蓝下意识低低头,绯红爬上耳根和脸颊。

“怕什么嘛……喜欢就喜欢了,谁还能拦着你不成?”灰羽一副过来人的老练口吻说,虽然大部分是装的。

“我,我才不在意!”小蓝扬下巴看着灰羽,几乎是喊出来。

“这位小朋友,”灰羽友善的笑了笑“下次说这种话,别抓我衣角,要不我误会你其实很在意那个小绿就不好了。”

小蓝吓的一低头,看着好好的放在桌子上的手怒了“灰羽!!!!”

“是是……”

“你就不能……别嘲笑我了……”少年声若蚊呐的说,呆毛都要因为心情垂下去了。

“啊啊,果然还在这么想吗……”灰羽懒散的摆摆手。

“那这样吧,我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
小蓝疑惑的抬头。

“你家小绿待的那家公司,就隔壁休伯利安,知道永乐吗?第三开发部部长。”

小蓝没来得及反驳你家小绿是个什么鬼就被灰羽的话震了个半傻。

“我喜欢他。”

“诶????”小蓝手足无措了一秒。“不会吧?”

“怎么不会?”灰羽嗤笑一声“准确来说,我喜欢过他。”

“呐,是这样……”



“我之前去伯伦希尔做过交换,不巧和当时在那边巡查的董事会长小儿子灰羽认识了,然后我们就成搭档了。”永乐推了推眼镜,平淡道“当然,我怀疑是暗箱操作过的。”

“灰羽有这层身份?”小绿一挑眉,奇道。

“嗯,不过他父亲后来好像沾了什么不干净的生意,被人杀了——哦,被他儿子杀了。”

“灰羽?”夏绿不觉得震惊,那个大他几岁的青年是能做出这事儿的人,想比之下他觉得永乐暗恋的人,这一层身份更让人匪夷所思。

“对,灰羽接任务只接危险的,每次的玩个半死让我把他拖回去,回到基地直接进手术室也不是没有过,最严重一次心跳骤停在医院呆了个一周。”

永乐说话不带什么感情色彩,用最平铺直述的话语说最惊骇人心的话,不过关于灰羽的事迹……不管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人觉得离奇。

“一周?厉害啊,该说不愧是小少爷吗?”小绿敲了敲桌沿。

“这他还嫌多,耽误他出去玩了。”

“啧啧……”小绿感叹“这人该来休伯利安啊,在伯伦希尔多浪费。”

“本来是有这个想法的,听说我是休伯利安的之后就对这里非常嫌弃了。”

“嫌弃?”小绿笑脸盈盈的看着永乐,墨绿色的眼睛盛着笑意几分真假。

“大概是因为之前他跟我表过白的原因吧。”

小绿越发觉得永乐是个大人物,说什么都面不改色,他嘴角抽了抽,继续听下去。




天色渐晚,霞光染红云朵一片,金光散开在微白天空,像是洗的泛白的床单,望远一看碧蓝悠悠。

当时永灰二人在横滨出任务,本来就是去谈个判,结果灰羽玩脱了直接打起追逐战,两人拼死拼活是吞掉了对方半数组织,结果灰羽这个小祖宗临到最后关头又惹出事来。

小少爷喘着气,腿上鲜血淋漓,显然是之前的伤口摔开了,一只手捂在小腹,手指抓在被血染红的衬衫上,指节泛白。

灰羽仰着头,下巴和脖颈绷出漂亮的线条,少年独有的傲气混合着极淡的酒味酝酿着诱人。

“手松开。”永乐伸手拍拍灰羽抓在衬衫上的手。

撩开衬衫,从胸口贯穿到腰侧的伤口颇为骇人。

皮肉翻开鲜血汩汩,衣料和伤口粘合在一起,撕开时薄薄的一层皮被带下。

永乐拿着不知从哪儿顺出的绷带给他简单止了下血,看着灰羽皱着眉手指收紧在地上划出浅浅的印子时,颇为无奈的拍了拍他的头。

“知道疼啊?”

“嗯……”灰羽被扯开的伤口烦了一路没力气多说什么。

“知道疼能麻烦您别看着人就两人放光的往上冲行吗?”永乐捏了捏灰羽脸颊,少年身上没有几两肉,捏不着什么只感觉手感颇好。

“啊啊啊……好,我错了行不行……”灰羽咬了下舌尖,喘气越发吃力,晕眩感时不时让他一阵发软,见永乐盯着他勉强扯了个笑想再说点什么。

“别贫了,失血过多,赶紧把气儿喘匀了别死我旁边。”永乐也皱着眉,靠着坐在灰羽旁边。

“不至于……”


两人坐在海边,身后是过高而陡峭的山崖,面前的大海由蓝色转为被满天彩霞映出的暖色,赤色,绯色,暖橙。

远处隐约可以看到山的轮廓,是深色的,模糊的,水和天似乎没有明显的界限,融为一体。

广阔无声,却又令人心跳加快的惊心动魄。

本应该是波子汽水和闷热空气组成的夏天不在校园,而在刀尖上,灰羽喜欢在死亡边缘和它博弈,非常喜欢,并且一次次的让死神碰这一鼻子灰。

如果让灰羽像高中生一样在昏沉的下午趴在教室里,听着老旧风扇吱呀呀的转,配合着教师阔噪的话语……他会死的。


“嘛,医生,今天是夏日祭呢。”灰羽靠在礁石上缓了一会,突然开口说。

闭目养神的永乐睁开眼睛看着脸色苍白的灰羽,斟酌了一下回了个“哦”

“你听到上面有路人的交流的声音了吗?”灰羽伸出食指抵在唇上,侧耳倾听,嘴角勾出一个细小的弧度。

“啊。”永乐五感不如灰羽,既然他说有那就是有吧。

“真可悲啊……在这种日子还要奔波。”灰羽小声说“我也是,明明可以在家里吹着冷气和巧克力奶,偏偏要和医生在海边坐着——还带着一身伤。”

他似乎越来越觉得自己说的对,声音渐渐提高。

“医生对我不好!”他气鼓鼓的说。

“小少爷,是你突然犯晕打滑往山崖下摔的吧?我去拉你结果一起掉下去了,要说不爽也是我吧?”

“是又怎么样?”灰羽扬起下巴,果真一副矜傲的少爷做派。

永乐少有的轻笑一声,没说话。


不知是不是霞光越来越暧昧旖旎,被渡了一层暖光的灰羽凑在永乐耳边低声问。

“医生你谈过女朋友吗?”

“怎么?”永乐回头,看着自己沾了一身血的小搭档神神秘秘的谈论这种话题,不由失笑。

“你谈过?”

小灰羽一脸严肃的摇摇头,半晌凑近说“医生,我要死了,”

“嗯,然后呢?”永乐忍笑道。

“死之前我觉得没谈过恋爱挺亏的,所以想晚点死,你要实现了我这个愿望,我就能了无牵挂的过奈何桥了。”

“是吗?”永乐笑了一下,随即恢复正经“按理说我不能让你死,所以不成成全你了。”

“诶?”灰羽小声嘟囔“怎么这样,你不是一向很讨厌我吗?”

“你不也很讨厌我吗?跟我谈恋爱你死的安生吗?”永乐指了指自己。

“……”灰羽闭了闭眼,那股阔噪劲褪的彻底。

他再睁眼,黑色的眼眸安静也疲惫,嗓子稍微有点哑。

“医生,我认真的,陪我当一个小时的情侣行不行。”

“为什么?”永乐沉默了一下。

“好疼……我一向最怕疼了,你知道,就当安慰我一下。”灰羽声音轻的像羽毛,飘飘浮浮的勾在人心上痒,却漏不掉一字一句。

“哥……”永乐大灰羽两个月,不过小少爷从来未曾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弱,不觉得别人可以拿年龄说事,如此一看,示弱意味明显。

永乐凑过去,在少年失血而略显苍白的嘴唇上亲了一口。

试探性的印上去,然后伸手搂过灰羽,认真的吻上去。

碎发遮住眼睛,触感微凉,像是其主人,看似热诚十分薄情。

带着血腥味的,少年青涩的吻。


“我不喜欢你。”永乐低声说。

“我知道。”两人凑的极近,像是在咬耳朵,吞吐的温息喷洒在对方脖颈处,耳垂。

他轻笑一声,像是在讥笑这庸尘,剜挑这浮生。


“……我知道,医生。”

那天黄昏时的艳丽似乎抵不过眼中情欲半分,他眼眸如此干净,澄澈过于海,轻灵过于天,鸟燕不过一歪头,满天星沉埃。

却像是,黑暗底部最凛冽的污浊,似笑非笑的看着荒唐人间。



“后来呢?”小绿兴致高涨,关于自家前辈和敌对势力底牌的故事。

“真不巧休伯利安人事变动把我调回去了,而小少爷大概是误会了吧,后来也没再跟我说过喜欢。”

“那真可惜……”小绿抿了抿嘴唇,似乎真的感到惋惜。

“回去的那段时间,总觉得灰羽在身边,还偶尔会买两盒巧克力奶,现在想想,可能确实是喜欢上了。”永乐终于看了看小绿。

“所以发现小蓝喜欢你就去把事情说清楚啊。”

小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人生不如意莫过于未得到、已失去。

“我会的,前辈。”



“所以说有什么不敢的嘛……”灰羽敲了敲小蓝的脑袋“真想不明白。”

小蓝呆呆的坐了一会。

“您被拒绝了?”

“终于听出来了?”灰羽失笑,对于后辈的迟钝暗自摇头。

“您这么一说我越来越不敢了啊!!!”小蓝惶恐的很。

“怎么了呢?最后永乐不也发现自己喜欢上我了吗?”灰羽无所谓的摊摊手。

“诶?”

“我等不得,你可以啊——”灰羽戳了戳小蓝的呆毛。

“是不是?”


年少的情愫很轻易的可以散在水里,化在天空,像是攥紧的一颗糖,期待着期待着,却发现糖化了,黏腻的粘在糖纸上,所以失望的将糖纸抛开,任由别人捡到,惊叹于漂亮玻璃纸的旖旎光彩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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